发布时间:2025-10-15 18:13:25    次浏览
今天晚上,我的领导兼同事、《南麓山野——喜马拉雅徒步旅行笔记》(以下简称《南麓山野》)一书的作者、就坐在我隔壁办公室的骆姐(骆娟)又要去尼泊尔徒步了。2013年,2014年,连续两年前往“世界第一徒步路线”安娜普尔纳大环线(ACT),今天,她又启程,这次是EBC,尼泊尔珠峰大本营徒步线路。 昨天下午得知这事的时候,我有一瞬间的吃惊,但随即就觉得,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一个去喜马拉雅山野南麓徒步两次的女子,再去第三次,难道不是顺其自然吗?爱上一个地方,就好像爱上一个人,那是怎么也看不够的。我认为,爱上一个人,或是爱上一件事物的人,脸孔是会发光的,眼神也会。那大概是一年前,我有一次找骆姐有事,刚到她门口,就看见她坐在那里,极专注、极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, 嘴角是上扬的,眼睛和脸孔闪烁着平和的、温暖的,甚至是圣洁的淡淡的微光(这种光我只在恋爱的人和看着孩子的母亲脸上见过)。我唐突地敲门,调侃地说了些什么。骆姐回答说,她看的是自己的《南麓山野》的稿子。她说的时候我就明白了,作为一个偶尔写字的创作者,我怎么不能体会作者阅读自己心爱的文字时候的心情呢?那是比爱上一个人更为奇妙的感受,那种时刻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自己,好像自己写下的每个字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乐章啊。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准备出版《南麓山野》这本徒步笔记了,作为编辑,我是惶惶的。其实,在骆姐的带动下,我参加过一些徒步活动,但都是市郊的一日线路。唯一或许可以拿出来说的,是爬过那座以海拔命名的“4040”达坂,当然结局以失败告终。但是我始终以为我是爱上徒步了的,爱上那种艰苦地挪动着双腿,在心脏狂跳和大口的喘息之中到达山顶的感觉。爱上了高处的冷风与浓雾,爱上骋目川泽时内心涌动的愉悦,爱上返程时天边若隐若现的远山的轮廓。这么挥霍地说“爱”似乎是一种矫情,但若回头想想,平淡生活中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本就不多,除了写下自己喜欢的文字,不就是爬山、不就是徒步、不就是旅行本身吗?那么,骆姐的幸福不就是多重的吗?想到这里,我的内心战栗起来。去环绕8000米的高山行走,并且是两次,连续十几天在高海拔的阳光下被晒得黝黑,走到双腿酸痛,精疲力尽,然后返回书桌前,写下自己的旅程,在一夜夜的挑灯疾书中,重温旅程那或艰险或幸福的一幕幕,构建出一座属于自己的文字的城池,并且随时可以阅读它,投入它,这种感受是该多么让人振奋啊。热爱山的人写下了山,热爱徒步的人写下了徒步,热爱写作的人写作了她热爱的事物,难怪我会在骆姐的脸上看到那样幸福的表情了。 但我仍是惶惶的。尼泊尔,在阅读骆姐的稿件之前,我对它的认识几乎为零。8000米级的山峰,我也无缘见到。在天气好的情况下,从办公室的窗户向外远望,可以看到海拔5445米的博格达峰,它雪壁耸峙,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,美得不像话。那么8000米级的山峰、无数8000米级雪山构成的峰群又该给人怎样的感受呢?我无从想象。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敢问骆姐,直到《南麓山野》这本书终于进入印刷程序之后,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她一个知乎体的问题:“看到8000级的山峰是一种什么体验?”骆姐回答说:“其实你感觉不到(高度)了,因为你自己已经在一个很高的海拔了。”说得云淡风轻,但几天后我做了一个梦,梦中的雪峰格外地高耸壮观而雪白,亮堂堂的,让那天的我心情大好。 从初见这本书的初稿到今天,大概过去了整两年的时间。可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了一个道理,一个原因。这个问题就是骆姐自己在序言里自问过的,她说:“对于一个酷爱旅行的人来说,每年只有公休假日和年休假可以支配,在这有限的时间,为何会去‘重复’已经走过的路,也许只能说,那是我太爱在这条路上走过的自己。”这话乍一看并没有回答个所以然,于是在序言后面的部分,骆姐极其热烈地阐释了她所热爱的有关山野生活的种种:从小生活在戈壁上,由荒野滋养出内心的感性;在疆内一次次参加重装徒步,体会在常态生活中无法获得的感知;在旅途中寻觅到的坦坦荡荡的自己,产生一种对山野的归属感;通过脚步体验到自然中的神性,在时空中寻找到一种对应,如此种种。到最后,她说:那是一种“更纯粹,更自我,更自然感性,更关注自己内心的呈现”……我于是一次次在骆姐的文字中感触她的旅行:带着护照从新疆出发,飞跃雪之庙宇,在杜巴广场看云中佛眼;在如梦般的香格里拉幻境,与安娜普尔纳峰初初相遇;在人脸雪山下直线上升600米海拔的崩溃攀爬,又在岗嘎冰川下坐在开满鲜花的阳台上晒太阳;经历一天之间翻越海拔5416米的托隆垭口,又疯狂下降3000多米,如冲向新大陆一般的狂奔;在布恩山上观赏数座8000米以上雪山日出盛宴,相识弹吉他的捷克老人;在前往世界高湖途中遭遇落石击伤的绝望;在费瓦湖上推桨行船闭目安享浪漫…… 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热烈、浪漫,是旅途该有的样子,但同时它又是冷静的。读骆姐的文字,就好像跟着她的眼睛,去往山河湖海,在那些文字的后面我仿佛看到骆姐温婉娇小的身影,在一座座山前,在一扇扇窗前,静静地伫立,凝视,偶尔举起相机。于是那个问题又一次升腾萦绕起来:为何是这里,为何要一而再地去走它呢?就在我梦见雪山后几天,我突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:这不仅仅是徒步呀,这不仅仅是旅行呀,骆姐已经在文字里说得明明白白了,这是她所爱的自己,是她在山野与自我的相遇呀。我极为赞同骆姐的感受,徒步、旅行,获得的不仅是外在地域空间的广阔和美丽,更重要的是,是一种自然带来的宁静和专注,以及在这种心境下,心灵上的不断感悟。从这一层意义上来讲,去尼泊尔、去安娜普尔纳、去山的高处和高处的山,都像是一次次去往自我心灵之旅的探寻。俗世的喧嚣纷繁,就如同日常生活中我们心灵的喧嚣和浮躁,而进入山,则是远离尘世,向心灵的深处进发。徒步,像一种苦修,而心灵也是需要苦修的,得到自然山野的滋养,心灵也会变得踏实和饱满起来。更不要提去往那纯粹的雪山和冰湖,那是我们内心深处最安静而深邃的所在。越接近山,触摸到的景观越壮阔,就如同一个人在探寻自己心灵的道路上越走越远,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渺小和谦卑。 而若是走过最荒寂和困难的路段,特别是像遭遇落石那样的意外发生,则更像是心路本身,它不是一个桃花源般避世的存在,而是和这个世界一样实在的,艰难困苦是心灵旅途的常态。至于那些村落,那些自古以来一直生活在高山里质朴的山民,和偶遇到的一两只属于自然的生灵——如书中描述到的岩羊,则是在心灵的高地上静心跋涉时,不时遇到的最自然、最活泼、最新鲜的阳光和气息。而在这段旅程中,幸运的还有拥有那些一起行走、一起说笑的队友和挑夫,和那些偶遇的异国朋友,让这一颗走向内在的心,同时走向了外在,并不显得寥落和孤独了。一个人走得有多远,有多高,就走进自己的心灵有多远,有多深。一个人走向多么纯洁和热烈的自然,就发现多么纯洁和热烈的内心。一个人有多爱旅途,多爱自然,就多爱自己的内心,多爱自己一点。所以我终于明白骆姐所说的那句“那是我太爱在这条路上走过的自己”。尼泊尔的一切、喜马拉雅的一切、雪山和湖泊的一切、自然的一切,它们的秩序与心灵的秩序美妙地契合,它们的丰富和深远,引导着徒步者一步步发现自己的丰富和深远,进而爱上自己。有一句话说,身体和心灵,总有一个要在路上。而当身体和心灵同时上路时,那怎能不说是一种上苍的慈爱呢?而如果有人能发现自己的幸福的发现,还能找到获取幸福的途径,那她将是多么幸福呀。在这样的幸福与慈爱之中,她怎么能不闪光呢? 新书独家首发作者签名版发售中微信:点击购买淘宝购买可用淘宝APP扫描以下二维码 新疆青少年出版社文以载道,心系青少书以传世,追求品质互动礼品,活动预告长按,识别二维码,加关注,进入公众号有听故事:猫咪事务所,全民阅读进入青少社60年社庆专题